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扎根大理17年,他独创中国式农场餐桌

点击右边星标👉 美食台 2022-08-23

食物是一件孩子都能想通的事,如果想得到好味道,就要找到好食材,想要好食材,就要用好的耕种方式。这次,我们委托美食作家神婆,采访中国“从农场到餐桌”的造梦者,耕种中西田地的“农人”:嘉明。

我心里的盛宴,是带着阳光与泥土香气的。所有烹饪的味道不造作,新鲜应时而来,食器可以简单,但呈现的料理至少要真挚自然。我这个愿望听起来很简单,但事实上,一家没有农场的餐厅,是很难实现的。

但面对柴米多的创始人嘉明,眼前那个骨骼清奇如高僧面相的,我不太敢提吃的要求。他性情温和,连他训诫人的样子也是:“下次你吃肉的时候,尝试在对方活着的时候,看着它的眼睛。然后,你再决定,要不要吃它。”
于是,柴米多餐厅尽量减少牛羊猪肉食物的售卖,那些一看眼睛就让人心生隐忍的动物。

作为企业的创始人,嘉明他拥有一双孩童般的眼睛,那是最露馅的地方,每条褶子都饱满,他笑起来像一朵高杆子太阳花。

大理市集
柴米多就这样悄悄绽放开来,在云南,很多人都知道嘉明的浪子故事,2005年时他23岁,只身来到大理,租下250亩地,自己种菜给家人吃,然后也有了奶牛、马驹、鸡鸭鹅兔,还有鱼。全部原生态种植和饲养下的农产品,逐渐被售卖,才有了现在的市集和餐厅。

那时候,云南的老外非常认同他的做法。于是,不少人评价他是中西文化田地耕耘者,开启了云南国际文旅时代,是他始创的云南食材西做。

大理市集

终于,柴米多餐厅成为大理第一家践行“Farm to table”理念的餐厅,主打地道云南风味的云南菜,以及结合云南优质食材所制作而成的精致西餐。从此,大理古城柴米多餐厅终于可以由农场当日直供蔬菜了。

嘉明的好运接踵而来!2019年,与MUJI昆明旗舰店合作,成为MUJI在国内首家蔬果供应商;2020年,在上海乌鲁木齐中路菜场新设体验店与菜摊;在苏州震泽·柴米多农场开设水八仙植物展览。2020年10月,柴米多从大理来到杭州,进驻天目里8号楼。

这家店的设计理念呼应了柴米多的品牌精神,“将火、种子和生产带进城市”。

人家站在巨人肩膀上,他总喜欢站在树上思考。

朋友让我推荐个附近的自然农场消夏,我们就谈起生活来。既然一口好吃的和好空气那么重要,城市与乡村之间,我总是陷入叶公好龙式的纠结。可是我清楚,临渊慕鱼,因为有渊,隔岸观火,因为有岸。

好与坏,没有答案,只有尝试才有真实体感。透过茂密的水草,一切青蛙、乌龟和鱼虾找到了栖居地。

我去过“柴米多”位于苏州的农场,那是“农场到餐桌”另一端的奇迹。我像山里一株无论什么,亦花亦草。

跟着嘉明来逛农场,脑子在天上,脚踩在地下。不对,他在树上。

嘉明最喜欢农场里的一棵巨大的老朴树,根系盘踞在水边,那些叶子与枝丫的神之倒影,好像一串串蔓生自水底的思维导图,透露着天空的消息。

他可以安静呆在那里一下午,阳光再炽烈,那边都是清凉凉的。

像他一样,除了爬树外,每个农场的客人都能在这找到自己栖居在自然里的版本:

闲版:吹水杉与水八仙味的穿堂风,对着稻田发呆。饿了,躲柴米多咖啡店或餐厅里。

忙版:像孩子一样,追着白鹭飞到树屋里,亮起耳朵听自然的秘密。上万只青蛙午后躲水草里休息,现在不必掐死他们。趁着水边红蜻蜓不注意,点根香蒲草当蚊香,朴树籽当恶作剧的子弹。

万一饿了,路上找覆盆子、羊奶果垫饥。構树既然猪喜欢吃,我们也可以尝尝,实在不行,就去果园和菜园采两篮子。手脏了,苦楝做肥皂。热了,路上有成片野金银花,可以泡茶。

自己闲人家忙版:吃、住、玩、学,幸好这里能提供家人全托服务。

农场里的“自然教育”也长了出来,伴随蔬菜田里疯长的蔬菜和果园里丰收的全球珍稀品种,与别的热闹一起发生,这充满戏剧性!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农业采摘,结果同行的大家兴致勃勃拉家常:“蔬菜园里长出葫芦娃”,“小番茄像玛瑙项链一样”,以及“桃子树干的桃胶也可以做甜品”……所有来玩的人,都像家人一样,寒暄起来自来熟。

大理农场市集
站在高处的嘉明,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切。

“柴米多成立之初,就明确提倡自然友善和社区友善,于是长期为社区友邻举办‘实现生产生活交流’的柴米多市集。柴米多城市店的另外一个功能,便是将社区店经营成邻里‘会客厅’,与街坊邻居建立联系,以食材为起点,不定期举办不同主题的社群活动,例如自制柴火披萨体验、手制酒酿、煮热红酒workshop等。


柴米多供销社类似于小卖部,汇聚了多款地道的云南食材,以及江南风土养育下的好食材,其中还包括柴米多自有农场系列,从油盐酱醋到火腿乌鸡,从大米松茸到锅碗器具等,除了线上商城,柴米多也会在城市店内打造零售区,让更多人品尝到天然有机食材。”他在树上做了一个还算简短的介绍。

我听得乏了,抬头看看树杈:哎,该吃饭了!

诚恳的餐厅,菜单和食材单长得很像。

以前,人家问我最好吃的东西是什么。我觉得说一个真的什么东西,就有点不够卷(负责),我的理想是回答成一篇带着典故和科学数据的议论文,最差也是一首忽悠半天也听不明白的抒情诗,至少聊聊乡愁什么的。现在,我的答案是“干净的东西”。嘉明的理念是和我一样的。

现在正好是松茸季,嘉明每年都会做一个云南山林里的漂流餐桌,主厨用的全是柴米多地道云南自然风物。厨刀不够藏刀凑,反正野地现烹。
我的胃口撒着野,顺便实现本年度松茸自由。酥油煎松茸片、松茸刺身正吃着,又来藏香猪、老人头与大颗松茸混合的炭烤串串,松木引火,用迷迭香枝烤的,简直是香到邪气的富贵烧烤。我一手串,一手饭,不知不觉吃完了五色米松茸芦笋炒饭,酥油炒的。

看着我意犹未尽,卓玛盛了柴锅尼西鸡松茸汤给我下饭。呼吸到山巅的空气,那种吃饭的快乐难以言喻。嘉明想把这样的体验,通过城市的餐桌去传达。

“这边我还是想写中国式的农场餐桌,因为这是米其林的最大的理念,其实在国内的很多餐饮是很浮躁的,比如说它表面上的东西跟里面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,大家出街全都是画的浓妆艳抹的,其实不关注食材本身,但是我们现在就越来越向内,这是一个整体的改变,我觉得是可以深挖的。”嘉明说。

疫情前,我因为自己酷爱天然食材,喜欢在云南采风拍摄,一年至少得去五次。

看着创始人嘉明把云南来的柴米多做成现在这个样子,我真的觉得是种造福。毕竟现在本真的好食材,餐桌上一化妆整容,轻易见不着真颜。

我相信真正诚恳的餐厅,不需要一份看着“很菜单”的菜单,只需要直白说出食材,客人们就会买单。因为主人对食材足够自信。

记得第一次云南迪庆自治州,我看到那种对环境要求极度苛刻的“树花”。那种娇气的精灵,到肚子里就是森林精华,如吃风饮露,但身体全收。怎么做呢?我当时脑子里就是树上的紫菜天妇罗,树花风干后调味做,就有突出脆感。

树花天妇罗
如今,这个愿望,因缘巧合,竟被柴米多实现了。每一大片都酥脆,配酒酿咖啡超过瘾。每次云南飞回都颠,我就会准备一大包酸角当零食吃,即使那之前喝了迷倒大象的苞谷酒,吃完酸角也能恢复身心安宁,比什么东西解酒都合适。

现在云南酸角初熟,柴米多这里有汁喝了,足有小书包大的容量全部榨了,才有一杯。但我希望这是隐藏菜单,榨一杯太难了,且喝且珍惜。在柴米多吃饭,我看到的,是桌上的一片森林。

嘉明的愿望说大,其实也很小,至少在一张桌上,大家都能有资格做一顿饭的城市山民。

责编:Hattie

作者:神婆

摄影:赵宁 郑悦晨

部分图片来自受访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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